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莊周夢蝶這個典故,它源自《莊子·齊物論》,是戰國時期道家學派主要代表人物莊子所提出的一個的哲學命題。而且,至今我們還能在很多課堂上見到老師為學子了解莊子浪漫的想象力和美妙的文筆,撥開其中對夢中變化為蝴蝶和夢醒后蝴蝶復化為己的事件的描述與探討,提出了人不可能確切的區分真實與虛幻和生死物化的觀點。
所以在我第一時間通關《夢中影》之后,我就想到了這個詞,繼而在接下來的測評內容中,我也將圍繞游戲的整體內容,盡力給各位撥開一兩縷迷霧。

首先,就是有光敏性癲癇癥狀的朋友,受不了音效驚嚇的朋友,和比較路癡的朋友對這款游戲要謹慎考慮。因為游戲是做成了那種上世紀彩電的凸面畫面效果,順帶連那種色差故障也跟著一起還原了。再加上前期多數時候玩家需要操控主角在暗色環境下推進劇情,可能時不時還會受到一些高能驚嚇(里面包含閃光),所以在開頭這里就讓一些朋友們要謹慎考慮,就是它在人的生理上會造成一些不良影響,也為之后的劇情做引導鋪墊。
畢竟我們都是從一開始主角詹妮弗跟類似于心理醫生的人,兩人面對面交談開始沉浸劇情。尤其是豎立在他們之間的大鐘,直接讓我想起了徐崢和莫文蔚演的《催眠大師》,兩人在不斷地為對方做催眠引導深入對方的精神世界的同時,也在摸索著自己想要尋找的真相。所以在主角珍妮弗闡述自己做了一個“異常真實”的夢時,我一點也不意外我會見到很多無法用科學解釋的東西。

而關于夢境,我了解得不多也不夠深刻,但圖一樂是夠了的。就像有一部分人覺得自己會做預知夢或者是可以見到親人的夢,覺得夢里真的很神奇,有種說不上來科學,但又不得不讓人尊重的感覺。而有一部分人覺得夢是潛意識里的自我演繹,思考著自我更深層次的想法。當然,如果是不信這些,那就是身體和精神上在近期的生活中出現了一點問題,才會有一些不合常理,天馬行空的夢。
在前面的三個世界的破敗陰暗,個人傾向于珍妮弗在經歷重大事件后自我心境的改變。而且通過一些對話線索可以明白,是珍妮弗跟自己的父親出現了矛盾,不知道矛盾發生后沒有多久父親就去世了。等她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時,已經為時已晚,還被人指責不孝。我們很難完全揣摩到珍妮弗那個時間段的心情,但對于父親,她的難過和痛苦是必然存在的。只是沒有大家都能看得到的眼淚,而是轉變成了自己內心的折磨。

但是,事情好像沒有這么簡單,甚至比游戲的解謎還要復雜許多。哪怕在解謎上一時半會兒沒有想明白要如何推進,我們可以到處走走,然后用相機拍一拍,檢查一下沒有搜到的東西和線索。而珍妮弗的夢境因為不斷冒出來的“人”變得意義模糊,再加上那些“人”告訴她出現在這里是她爸爸冥冥之中要跟她再次相遇,使她堅信自己要繼續走下去直到跟父親再見一面。
其實寫到這里的時候,我突然覺得我好像對這一類對話沒有更深的記憶了。或者說,真正讓我覺得復雜的,是珍妮弗在闡述這些夢境之外,玩家給她做的選擇。不知道你們在通關之后,是否還記得珍妮弗跟疑似心理醫生的人做的測試嗎?其實前面的問題基本上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一個——你是否先從這個惡夢中醒來。我想,大家最后都只能選擇醒來。

這也是游戲第二個抓人心肝的地方,它除開給你直觀的懸疑驚悚氛圍,也在一些特別的地方給你跳出這個維度的心理暗示,再加上劇情留下的太多空白,就讓人無端的聯想珍妮弗到底是只做了一場奇怪的夢?還是她真的去了另一個世界走一遭?又或者,跟別人穿著一樣西裝的她,早就已經死去了,我們見到的她跟“心理醫生”的談話,就是她轉化成無臉人的過程?
不過呢,可能是游戲篇幅較短,再加上劇情一些該有的細節沒有完全刻畫,它所傳達出來的父女之間的情感似乎并沒有理想中的好,這也是我最后想講的東西。哪怕無臉男跟珍妮弗一來一往的互動后相認,比起珍妮弗突破艱難萬險想跟親人相認,最后只見到個父親的影子就醒來,都還更有說服力一點。為了求證這一觀點,我還特意在最后的存檔點到處拿著珍妮弗父親的兩樣遺物,相冊和平底鍋在珍妮弗的公寓里互動,結果只有貫穿游戲的磁帶機可以使用,也只能為珍妮弗的這次經歷略作遺憾。

而這也是游戲最后一點好和不好的地方。雖說游戲的確是叫《夢中影》,也呈現出來一個切實的夢境效果(在第一世界如果沒有來得及用相機拍照堵門,游戲也不會失敗,就是看不到珍妮弗坐電梯下樓的動畫而已),可是游戲對于珍妮弗在父親身上的情感鋪墊還是不夠,很多人在游戲通關之后可能就只記得游戲開頭是怎么嚇死個人的,不會是為了珍妮弗和父親的感情而感動。
總的來說,《夢中影》在價格、時長和游戲難度上來說,是挺美麗的,加上對人生理上和心理上的恐懼感拿捏,不玩都說不過去。只是對于喜歡對這類游戲進行劇情上揣摩的朋友和前面說到的生理上不合適游戲的朋友,這類游戲可能不會帶來一個很好的體驗,只因你怎么想珍妮弗的結局,它都是說得通的。我們能做的,就是體驗到她和這個世界的變化。
我去睡了,畢竟打破生死、物我的界限,則無往而不快樂。